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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难犬

受难犬

 

【hinskenny】新天地 1

【FBI WARNING】

⚠hk是继兄弟关系=道德伦理观不太正确。

⚠大量的粤语对白。

⚠因为想写一个平行世界的故事,所以这里两人的设定会和现实有相反之处比如我会设定张轩五音不全,设定关斌很会做菜。

⚠可能又长又臭。

如果你能接受且还看完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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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赠的 非积蓄 买得到。”



001.第一个冬天


  香港的冬天和广州的如出一辙,都是又湿又冷。今日又下起零星小雨,点滴雨丝挂在小巴的车窗上,随着车身的摇晃摇摇欲坠。穿得像个裹蒸粽一样的张轩出神地望着雨滴,细细地数每一条雨落的纹路,他心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坐在这里数上一整天。


  但是他没能神游太久,妈妈的嗔怪很快就把他拉回到现实中,无非是怪他不肯起床不肯穿衣服上学,都成六岁了还不懂事要妈妈催促,搞得自己上学要迟到妈妈上班也快要迟到。张轩埋下头把半张脸都缩进围巾里面,他不敢告诉妈妈他根本不想去上学,他害怕去学校。

  香港的学校对张轩来说太过陌生,一年多了他还是没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他总觉得身边的同学对着他都有同一副特殊的嘴脸,叫“你系上面落来噶”。对他稍微友好一点的同学,和别人谈论起某位香港当红的歌星,他想要加入这个话题时,总会有人问:“咦,轩仔你听过呢个人d歌未嘎?不过你系上面落来噶,应该冇听过。你地果度有冇收音机嘎?”他就不想再继续与人探讨了。对他不太友好的同学,总是拿一些自以为新奇的玩意儿炫耀到他面前,“喂,上面落来果件土特产,你未见过呢样嘢咧?”他便低下头去不愿与这些人争辩,但那群人似乎能从他身上找到让自己感觉高高在上的乐趣,每天都像蝗虫一般向他涌来。



  走进校门的时候张轩几乎一步三回头地看他的妈妈,希望妈妈能过来把他牵回家里去,可是妈妈只是挥手催促他快点跑进去,然后抬腕看了看手表的时间,便着急地上班去了。张轩认命地走进学校,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厚厚的衣服里,祈求今天那群人能够放过自己。

  张轩的祈求没能灵验,到放学的时候他急急忙忙抓起书包想要冲回家里,没想到正巧在楼道里碰到那群人,他们一见他就喊他名字,想让他停下来给自己羞辱一顿,张轩当然是选择快点逃离,便加快了步伐。见他竟然不听自己的话,那群人也快步追上去,有人伸手拽住张轩的衣服后领,又有人伸手去推他,推搡之间张轩一下站不稳,整个人向前摔倒在地。


  坠地的那一瞬间,他想起了爸爸。 


  上一个冬天的时候,爸爸也是这样跌倒在地。他在房间里听到一声巨响,探出头去,只见他生命中的巨人轰然倒在厨房的地板上,手里抓着的牛奶流了一地。接下来的事情好像放了慢镜头,他看见妈妈冲向爸爸的身边,小狗妹妹也焦急地不停地舔爸爸的手;接下来的事情又好像只是在几个呼吸之间就结束了,他看着医生给爸爸的脸盖上了像牛奶一样的颜色的布,感觉妈妈的手无力地放在自己肩上——他从未觉得妈妈这样无力过——他也穿上了像牛奶一样的颜色的一套衣服,妈妈的手仍然在他肩上,在听到有人喊“一鞠躬”的时候将他肩膀按下,当他鞠躬起身后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了。首先是他和妈妈变了,变得更加沉默,妈妈也变得更加忙碌,而张轩进入睡眠开始变得困难。后来某个夜晚妈妈进了他的房间,久违地抱着他哄他睡觉,温暖的大手抚摸着他的后背,但张轩无来由地感觉到她手上传来的一丝踌躇和一丝不安,在他处于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的时候妈妈突然开口,轻声地打破了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的沉默。 


  她说:“我哋去香港生活,好唔好啊?”

  “点解要去香港?”

  “香港噶工可以揾得多d,你读书都好d……舅父都系果边,可以照应下……”

  张轩向妈妈的怀里挤了挤。


  于是两母子就这样依偎着来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张轩进了新的学校,妈妈开始了新的工作。她好像没有一天能够停歇下来,像一只陀螺一样旋转,转出了自那个冬天以来张家停滞的时间之外,而张轩却好像相对静止了一般,他感觉他的时间好像还停留在广州那栋居民楼的厨房里,停在那一个坠地的瞬间。

  他觉得很想流眼泪,于是他流了眼泪,周围围着他的那群“蝗虫”开始耻笑,“喂,你哋睇下佢,咁大个人仲学人流马尿喔!”

 

 



  妈妈有点不同了,张轩很快发现了。小孩子从来都很懂得察言观色,对大人的表情和微动作代表着是要奖励自己还是要打自己一顿清楚得很。所以当张妈妈在来香港的第三个冬天的某天拜托舅父过来家里照顾了张轩一天之后,她的表情,她的微动作都在每一天地发生新的变化,张轩第一个察觉了这件事情。


  最开始是哼一首歌,一首不着调的、张轩没能在收音机里听到的歌。她哼得很小声,在一个加班后的夜晚的厨房里,饥肠辘辘的她在给同样饥肠辘辘的张轩做迟来的晚饭,张轩在客厅听到了那细微的调子从厨房的门缝里悄然钻进他的耳朵,他顺着那些音符看去,隔着厨房的门描摹出了一个快乐的身影,尽管他打开门去看妈妈一眼的时候,她脸上还是一切如常,眉间新增的那道皱纹也还是写着一个单亲家长的沉重。


  后来是一块蛋糕。那天妈妈要晚归,他习惯于在妈妈晚归的日子里和小狗妹妹一起趴在窗台上等着,看妈妈走过楼下的街道,拐进家楼下的大门。夜晚快八点的时候他终于看见妈妈的轮廓,看见她停留在街上那间西饼店门口买了些什么,然后好像又把其中一份东西给了旁边的一个人。等妈妈回到家里,她把那袋东西放在张轩面前。“轩仔肚饿未?食住蛋糕先,阿妈宜家去煮饭哈。”张轩打开袋子,里面有一块涂着忌廉的蛋糕。“阿妈,就得一块?”“就得你一个人食梗系得一块啦,阿妈都唔中意食呢d甜嘢噶。快d食啦。”


  再后来是一双鞋子。那天妈妈又出去了一整天,让舅父来家里照顾一下张轩。这几天天气有些回温,张轩身上的衣服终于可以少穿那么一两件了,但体质一般的他的手还是有些冷,他习惯于用妹妹来暖手,但是妹妹被冷多了就不太乐意,每次被他拽过去都会挣扎着逃走。舅父一边装了个热水袋给他捂手,一边看窗外的天气,跟他说,“快嘎啦,呢个天开始回暖了,好快冻天就过去了。”

  晚上妈妈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双新鞋子。“阿妈,点解冇拉拉买对新鞋俾我噶?呢对都未着烂喔。”张轩一边穿上他的新鞋子一边问。

  妈妈让他站起来走走看合不合脚,“呢对系运动鞋来嘎,对你只脚好d,又暖过你对布鞋。好唔好睇啊,你中唔中意?”

  张轩左扭右扭看看新鞋子,点点头,“中意。多谢妈咪。”

  妈妈低头看了他的鞋子看了很久,突然抬头很认真地看着张轩,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地询问:“轩仔,你真系中意?”

  张轩有点不明所以,也郑重地点点头。


  那天晚上妈妈又久违地来到他的房间搂着张轩睡。张轩想起来香港前的那个冬天,妈妈也是这样抱着自己,温暖的大手在他背后抚摸轻拍,只是这次妈妈的手没有了上次的那种踌躇和不安。

  她几乎是自言自语般问张轩:“轩仔,我哋去一个新噶屋企生活,好唔好啊?”

  “你会有一个新噶老豆,一个新噶大佬。”

  “以后我哋都唔使咁辛苦。我哋都要开始新噶生活,好唔好啊?”

  张轩其实不懂,为什么爸爸也能有新的,为什么要有新的哥哥,为什么他和妈妈好好的二人生活要融入一些新的人物,为什么要去新的家庭,为什么要来香港,为什么爸爸会离去。但是他其实感觉得到,每天像陀螺一样旋转的妈妈,是在这来香港的第三个冬天的某天拜托舅父过来家里照顾了张轩一天之后,才开始有了为自己而旋转的感觉,他能从那轻声哼得不着调的曲子、从那甜到发腻的忌廉、从那崭新的运动鞋里感觉得到,妈妈好像是真的旋转出了张家这个停滞的时间,旋转到了一片新的天地。他希望妈妈能够开心,于是他又向妈妈的怀里挤了挤。

  “好啊。”

 


  时间很快就进入了春天的尾巴,张轩来到了妈妈口中的新的家庭。这个新的家庭住在和张轩以前住的一样的楼梯房,还是住在高楼层。搬家那天有个长得很高的男人来了自己家里,妈妈摸着他的头让他叫那男人爸爸。张轩对着这个不认识的长得有些严肃的男人还有点怯,男人也没有强迫他,只是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唔紧要啦,唔叫都冇所谓,叫我关叔都可以嘎。一家人,呢d口头噶嘢冇计噶。”然后这位关叔看到了他脚上穿着的新运动鞋,笑了起来,“几好喔对鞋,我一眼睇到噶时候就觉得肯定会啱轩仔着。”


  走上新家的楼梯的时候,张轩一直有点惴惴不安,尽管他感觉关叔还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总是让他感到抗拒。妈妈没让他帮忙搬行李,只让他背着自己的书包,把妹妹抱上楼——小狗走不动那么长的楼梯,但是妹妹近几年体重激增,张轩抱着也不比搬行李省力,终于跟着搬家的队伍走到目的地十五楼的时候,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妹妹放下来,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胳膊。他走在后面,看着关叔拿钥匙打开了门,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还没开门的时候就透过门板传了出来:“老豆!我头先唔小心打烂咗个盐罐啊!点算啊!”

  “你个衰仔真系成日食嘢唔做嘢,做嘢打烂嘢。唔好理个盐罐住啦——”关叔打开门放下行李,让张妈和张舅父都把搬着的东西放进家里来,然后给里面那个稚嫩的声音的主人一个一个人地介绍。最后妈妈从门里探出头来,“轩仔!仲咩仲唔过来啊!”


  还在不安的张轩很快就被妈妈扯进了这家人的门,他看到关叔的屁股后面扒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孩,有一头软趴趴的头发,从关叔的背后只露出两只葡萄一样大的黑眼睛来观察着这一群陌生的人。

  “斌斌,呢个就系轩仔,佢细过你两个月,以后佢就系你个细佬啦。轩仔,叫关斌哥哥啦。以后我哋就系一家人了。”


  两个小孩的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彼此,谁也好像不懂得开口说那两个字一样。张轩在心里憋了很久思来想去,是不是自己这个“入侵”了别人家里的人应该先开口说话呢?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刚刚开口叫“关斌……”,这时候跟在张轩身后的妹妹摇着尾巴钻了出来,关斌一看到那团毛茸茸的东西,两只葡萄眼又睁得更大了些,张轩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什么叫做两眼放光,然后就见到关斌从关叔身后扑了出来,一边叫着“狗仔啊!”一边扑向妹妹,轻轻地、带着欣喜又带着一点谨慎地抚摸它头顶的毛毛。

  大人们见两个小孩玩在一起了,便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只留他们两个相对。关斌此时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那种对峙的感觉,只顾得专注于撸狗。

  “呢只狗仔系你嘎?”

  “系啊,我老豆送俾我噶。”

  “哇,你老豆好好啊,我成日想我老豆买只狗仔俾我,但系佢都唔肯,话养我都够辛苦了。”关叔这个时候刚好拎着张妈的一箱衣服走去卧室,腾出一只手来敲了关斌的脑袋一下。

  张轩也蹲下来,低头揉妹妹的屁股,被妹妹踹了一脚。“我老豆系好好嘎。”

  关斌停下了摸狗的手,眨了眨两双大眼盯着张轩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低下头说:“Sorry喔。”

  “点解讲sorry?”张轩不解。

  “Miss话,如果讲到人哋噶屋企人噶时候人哋唔系好开心咁,就要讲sorry了。”


  张轩想问他从哪里看出来自己不开心,他来了香港三年,都没有人问过他是不是不开心,他也没看出来自己到底开不开心。但是他想开口问的时候,反而眼泪先想要流下来。这太软弱了,他很怕关斌会像学校里那些人一样笑他流眼泪,于是紧紧地抿着嘴想要把眼泪强行憋回去。而关斌没有耻笑他,只是把手搭在他摸着妹妹的手上——张轩感觉他的手心好暖——“你唔好唔开心啦,我哋落楼放狗咯?隔离有个公园,我霖狗仔一定会中意去嘎!”

  “佢有名嘎,佢叫妹妹。”

  “哦,妹妹,你想唔想去公园啊?哎张轩你睇下,妹妹条尾摇得几欢,佢好想去啊!去啦好唔好啊?”

  张轩都觉得关斌好笑,妹妹根本还没听得懂公园是个什么东西,明明就是他自己拿着妹妹的尾巴在摇,却偏要说是妹妹想要去,只好点点头答应他。于是关斌又蹦起来蹦去找关叔:“老豆!我同轩仔去公园放狗可唔可以啊!知啦!我会睇住佢地嘎啦!我系阿哥来噶嘛!”

  关叔从房间里叫:“你记得一阵间去阿丙叔果度买番罐盐啊!”

  “知啦!轩仔!走啦走啦!”说着就急不可耐地抓过张轩的手,另一手抱起妹妹,快乐地冲出门去了。



  张轩觉得关斌实在是一个神奇的人,他竟可以这么快接受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弟弟,还能这么快进入一个兄长的角色,虽然是以一副装出来的小大人的姿态,但张轩一点都不觉得他比自己成熟多多少,那“哥哥”两个字怎么也对他叫不出口,于是他还是叫他关斌。关斌拉着张轩把整个小公园都逛了一遍,带他抱着妹妹去坐滑滑梯,告诉他他经常不想回家的时候就会偷偷来这个公园荡秋千荡半小时,要是关叔问起来怎么这么晚回家,他就骗老关说他在学校写作业写多了一会儿。

  “你就咁话俾我知,你唔惊我会告你状?”

  “痴线,你唔系咁噶人来嘎挂?”关斌坐在秋千上摇晃着他的腿,突然扭过头瞪着张轩,“你话俾我听你唔系咁噶人来噶,你发誓唔好督我背脊喔!唔系我会嬲你好耐嘎!”

  张轩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然后关斌才又笑起来,跳下秋千去逗在一旁吃草的妹妹玩。“你话我同妹妹边个可以跑得快d咧?”

  “梗系佢啦,人哋有四只脚,你得两只。”

  “咩啊,我系学校运动会跑步拿第一名嘎,两只脚跑赢佢四只脚啦。你唔信?咁你同我比下咯!睇下你追唔追得上我!”

  “比咪比!怕你啊。”

  “嗱,咁我数一二三开始啵。一……二……喂呀!我都未数完!你赖茅噶!”

  “咁到你追番我转头咯。”


  两个人追逐打闹一直玩到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地躺在草坪上。

  “我可唔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咩啊?”关斌转头看他。

  “你阿妈咧?”

  “我唔知啊。我好细个噶时候我就唔见到佢了。我连佢生咩样我都唔系好记得了,屋企净系得一张佢好后生噶时候噶相——佢生得好靓嘎。”妹妹一摇一摆地走到关斌身边趴在他的肚子上,“老豆话阿妈去咗好远噶地方,话以后就会有机会见到佢,不过要好耐以后先得。佢话我细个噶时候成晚肚痛,阿妈就用佢只手捂住我个肚腩,帮我暖肚。就好似宜家妹妹暖住我个肚咁。”说罢他又去揉妹妹的脑袋。


  好远的地方。妈妈也是这么跟张轩解释爸爸的去处的。原来我的爸爸和你的妈妈去了同一个地方。他其实今天一直以来只觉得关斌是个很好的伙伴,他们也许能够成为朋友,此刻他觉得关斌好像离他更近了一些,好像他只是半边残缺的人,而关斌是另一个残缺的人,他们恰恰好能够合成一个完整的人。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妹妹饿了爬起来走去顶顶张轩的脚,关斌的肚子也适时地发出咕咕声。“返屋企咯。”张轩说,说出口以后他才惊觉自己这么顺口地就说出了回家,“他和关斌现在共有一个家”这个概念才慢慢地从他脑海里浮现,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翻来覆去地咀嚼“家”这个词,思考这到底是否应该用来定性他和关斌的关系,他们是不是能成为真正的家人,他是否能在这个新的房子里获得家的归属感。他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他想要和关叔关斌成为家人,但是又有个声音在说他好怕,好怕这个关系再次被切断,好怕那么好的关家两父子会嫌弃自己,好怕还会有一次分离让他变得更残缺。


  关斌见他都不说话了,以为他累坏了,一路上就只顾着关注张轩的情况,老关嘱咐的买盐一事完全抛掷脑后,直到回到家里老关一问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忘记了。老关也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只是想开口随便说他两句,没想到沉默了很久的张轩突然开口:“关叔,你唔好闹阿关斌,系我拖住佢叫佢陪我玩耐d,先搞到佢唔记得咗买盐,对唔住。”

  “得啦,冇事,你两个小朋友出去等食啦,今晚唯有食餐冇盐噶饭啦。出面有两只汽水,你哋拿来饮啦。”


  张轩拿起桌上的汽水的时候,关斌悄悄打了张轩手臂一下,“喂呀,都唔关你事,做咩帮我揽上身喔。”

  “我哋系一家人啊嘛。”张轩抿起嘴,手上用力用开瓶器打开汽水的盖子,瓶子发出了“哧”的一声,气泡翻腾上涌流了张轩一手,他把汽水递给关斌,关斌接过来,摸到一手汽水的粘腻,和还未完全解冻的凉气。他咕噜咕噜地喝下一大口,嘴里嘟嘟囔囔地重复张轩刚刚说的“一家人”,然后张开嘴打了一个快乐的嗝。


  张轩突然觉得自己停滞在冬天的时间开始转动,夏天终于要开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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