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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ikin】Nighty-night

复吸前传的瞎写,只是想搞搞第二人称。
AO无差。




Nighty-night


  在门铃响起之前,你已经烦躁到了极点。

  看看吧,你这位知名作家的公寓里乱成一团,仿佛刚刚才遭了贼:工作桌上满溢着写得乱糟糟的草稿纸,好几个皱巴巴的纸团从桌角掉落到地板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躺着五六个熄灭的烟头,那是因为你喝了两听啤酒后发觉酒精只会让事情更糟糕所以才选择了尼古丁;你只让了玄关的小灯和你桌上的电脑获得了在此刻亮着的殊荣,电脑屏幕仍然停留在文档空白的界面,光标不停跳动似是在催促。

  而你,大概要比这个公寓的现状还要糟糕一些。你顶着被你挠得凌乱的卷发,颓废地和那堆废弃的草稿纸一起躺在地板上,指间夹着整个房子里的最后一根烟,看起来像是个再也望不见明天的人。

  响起的门铃声的安慰要比尼古丁的效果更佳,至少你心中的烦闷减少了几分。直到暗号里的第三声冗长的铃声结束,隔壁屋传来开门关门的声响,你才慢吞吞地从这块躺了不知多久的地上爬起来,挪到阳台上去。

  他已经等在那儿了。他一丝不苟的金色发丝被夜晚的风吹得散在额前,装载着街外霓虹的双眼同样装载着疲惫,毛呢大衣已经换下,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蓝色衬衣。

  你们的阳台之间隔得并不远,大概只有半步的距离,这就是你们当初选择搬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你倚着阳台的栏杆,和他在冷风中交换了一个吻,顺便握了握他的手,还好,并不冷。

  “欧比旺,你把我丢下在这里三天,回来就这样见见我而不是来陪我?”你开口,嗓音因为那些香烟而变得沙哑。
  他皱了皱眉,“你应该戒烟了,安纳金。再说了,我只是去出差了三天。你被留在这里是因为你还拖着稿子,记得吗?”说到后面他居然有些幸灾乐祸,偷偷地咧起嘴笑了起来。

  是的,那些拖欠着的稿子正是你烦躁的源头。

  开始连载这部小说其实是个意外。

  你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多少人会和你一样仍保留着那些上辈子的记忆,反正自从你记事以来,那些关于银河的帝国、炫酷的光剑、缥缈的原力的记忆就已经存在于你的脑海中。你很清楚这并不是一种臆想,那些记忆的细枝末节随着年岁的增加而逐渐变得更加清晰。黑暗与光明的反复让你感到痛苦,对你的师父的爱恨交织几乎在旧梦中将你逼疯。

  某日夜里你梦见了那个困于灰色沙尘中的九岁孩童。矮矮胖胖的机器人在发出滴滴的声响,有人蹲在了你的面前,金黄的小辫子随着动作左摇右晃。你向他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你这样和他说了。他笑了起来,握住你的手,然后世界忽然迸进了流光的金色,温和包容,却又耀眼夺目。

  那是爱啊。

  于是你决定把它写下来。不是为了发表给谁看,只是单纯地想要记录。你相信并没有多少人会像自己这样背负着那个已然覆灭的时代的回忆,他们大都在时间的洪流里各自分散,各自拥抱新的人生,天意如此。

  而这会成为当下最畅销的文学杂志上的热门连载,还是“多亏了”你的小学妹阿索卡无意之中把你写得乱哄哄的第一章给投稿到了杂志社。意料之外的是,第一章不过只是一个时代背景的叙写,但这不仅吸引杂志社把它刊登了出来,还引起了众多读者的轰动,一夜之间迅速窜上了热榜。


  “所以,稿子写得怎么样?写到哪里了?”他紧了紧身上的衬衣问道。

  “岩浆边上。”

  “我怎么记得我出差之前安妮已经在岩浆边上了?这么说你这几天一点也没写?”

  安妮是你的小说里的主角。虽说这是一部关于你的故事,但毕竟当下的社会并不会接受一篇关于两个男人之间的爱的故事,于是你不得不把那个以自己为原型的人物改成了女性——这还是和欧比旺猜拳输了得来的结果。

  你叹了一口气,过了半晌,你说:“我写不出来。”

  “难道你已经不记得那会儿的事了?”

  你当然是记得的,记得一清二楚。那些岩浆烧灼四肢的剧痛,被抛弃的怨恨,坠入黑暗的选择,这都不是你难以下笔的原因。

  “安妮该说出她想要杀死她的师父的话了。”

  “不,她不能,也不会!”你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才是你难以下笔描绘的原因。你再也无法以自己的双手,借自己的口来对他说出“我要杀了你”和“我恨你”这些话来,那太愚蠢,也太痛苦,比周身燃烧的岩浆还要痛苦百倍。

  他抚摸着你的手指,将你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你抚着他的脸庞,指尖划过下颚的胡须,于是你们又在夜色下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这次他向你靠得更近了些,攀住你的手臂,捧着你的脸颊。
  “那是安妮,她不再是我们了。”他蹭着你的额角说,“我们互相原谅了,我们现在过得很好,所以她不再是我们了。”
  “是时候走出来了,安纳金。”


  出版社将你完结的故事装订成册,为你这位新兴的人气作家开了个盛大的新书发布会。你结束了疯狂而暴躁的赶稿期,终于把模样收拾得整整齐齐,略长的卷发也都修剪适当,在记者的镜头下显得意气风发。

  你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欧比旺,端着一杯香槟正准备对餐桌上的小点心动手。你对周围的记者说了声“失陪一下”然后走了过去,像遇见了失散多年的好友一般热烈地拥抱了他,偷偷地亲了亲他耳垂。

  你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可没想到他借着餐桌的阻挡悄悄地勾了勾你的手指,进而暧昧地蹭着你的指节,你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警告他别得寸进尺,他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你想起来小说的第一章刚刚发表的某个日子,有人按响了你的门铃。欧比旺正站在门外,而你泣不成声。你们在时间的洪流中各自分散,最后却乘着几页书稿、一份记忆,在长河的尽头再次汇合。

  “我很抱歉。”你哭得仍像那个九岁的孩子。
  他噙住眼泪握住了你的手。“我也一样。”

  于是你开始忘了故事是如何开端,困于沙漠的孩童如何仰望年轻的绝地学徒,又是如何从一句“我恨你”走向了极端。你一生的故事,他一生的故事,自此重新汇集成一点。既是痛苦的终结,也是浪漫的开端。

  有记者在向你走来。欧比旺松开了手,准备转身离开。你拽住了他,在他惊诧的眼神中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任由镁光灯闪烁,任凭风波飞扬,也不可动摇那份坚贞。
  他的手心炽热如岩浆,你们都感受到了彼此的紧张,甚至无法分辨掌心的薄汗出自于谁,却仍然未曾再松开双手。
  有那么一天,夜空滚落到你们之间,你俩向星辰起誓,余生还要更加握紧。*




*最后改自《勃朗宁夫人十四行诗》的第二首:
“要不然,世俗的诽谤离间不了我们,
任风波飞扬,也不能动摇那坚贞;
我们的手要伸过山岭,互相接触;
有那么一天,天空滚到我俩中间,
我俩向星辰起誓,还要更加握紧。”



(((((讲真,有没有什么ao的长篇的好吃的粮,我饿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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